闻言。
宁父宁母对视一眼,主动给二人让出了空间。
“你们聊你们聊,婉诗,我们认识路。”
说着就率先离开了。
卫生院门口人来人往,宁婉诗看着梁霁州,许久过后,他们来到了一处安静无人的花坛边。大概是许久没人坐,木质排椅上落了些许灰尘。
梁霁州替她拍去了些许灰尘,示意让她坐下。
“谢谢。”宁婉诗坐下来。
梁霁州眸色一怔:“你以前跟我没这么客气的。”
“那是以前,现在不一样的。”
宁婉诗只这么说。
梁霁州的眸色暗沉了下来,他犹豫许久,最终还是开口道了一句:“对不住。”
微风吹动树叶,沙沙作响。
温度却是和煦的,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。
宁婉诗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她侧目看着身旁的男人:“梁霁州,来津市后,你似乎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。”
她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了。
可梁霁州眼底盛着无奈:“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还能跟你说什么,又或者我该跟你说些什么,每次我以为我跟你是不是还有一点重新开始的可能时,总会有事情提醒我,我亏欠了你太多。”
多到他都已经没有底气让她再来说‘原谅’这两个字了。
梁霁州曾经很笃定自己跟宁婉诗的感情。
毕竟在这个年代,还是有很多人是包办婚姻,再不济也是相亲介绍,像他和宁婉诗这种自由相识恋爱结婚的,仍是算少数。
他还记得,他们初识是在一场坍塌事故中。
梁霁州作为军人去救人,宁婉诗就是事故中的受害者,当时也才18岁。
两人是一见钟情。
后来宁婉诗时不时会来营地外给他送吃的,他也就接受了。
两个人就这么成了。
“我曾经以为,我们组建家庭后,是真的可以走一辈子的。”
梁霁州这么说。
宁婉诗却没了声,她低下头,也思及了那些久远的初见回忆。
之所以说久远,是因为梁霁州提及的恋爱期间的事,距离她已经太远太远了,她今生的记忆是从鸡毛蒜皮的家庭中开始的。
向来强硬的梁霁州在她面前红了眼。
“婉诗,虽然我知道这样问你实在太厚脸皮,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,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再开始了吗?”
“我的职务让我不能经常待在家里,这点我无法改变,可以后我会尽量争取休假时间,会在家里多陪你,也不会一味让你独自面对我妈。”
“你能不能……再重新给我一个机会?”
梁霁州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。
他的心没有底气,他知道自己亏欠宁婉诗太多了,他带给她的永远都是苦难。
就连如今,她本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偏偏,偏偏他一时心软,明知那孩子是什么秉性,却依旧带回来。
带回来的,是又一次的祸害。
这次,梁霁州彻底死了心。
可他却没想到竟再一次牵连到了宁婉诗!
只是即便如此,他却还是想跟她争取最后一次机会。
宁婉诗只是轻轻笑了笑:“这件事我不怪你妈,也不怪你,毕竟谁也没想到章慧茜母子会算计到这个梁度。”
顿了下,却听她又说——
“只是,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。”